花心『鱗魚』

「師相,今天中午可要和本王一同午膳。」下早朝後,北冥封宇如是問。

欲星移躬了躬身,「謝王關心,但是臣有要事須前往苗疆一趟。」

「那本王等你吃晚飯吧。」北冥封宇不加思索的說道。

「不了,王先用膳吧,臣會在苗疆吃過了再回來。」

「喔,那師相路上小心。」沒有注意到北冥封宇臉上有些失望,欲星移告退之後,行色匆匆的走了,因為忙,實在太忙了。

鱗王自然也是很忙的,只是他身為海境之主,鎮守海境就是他的工作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幸虧他的師相見識多廣、善於外交、敏於內政,實在是不可多得的治國良才。

...只是最近他們話題大多是只繞在公事,連一起坐下來吃頓飯,都難了。

同樣的情況還有......

「師相,今天中午...」

「王,抱歉,臣今天要去鰭鱗會招安。」

「好吧,那不知明天晚上.......」

「王,之前雨相給您惹出那麼多事又不收拾,臣預訂明天要去收拾他!」

「呃,那就後天.......」

「後天臣要去見蜃虹蜺一面,如果能說服他不要參與他大姪子的瞎攪和,會很省事很多。」

「......」

北冥封宇抬著手,又默默地放下,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等欲星移發現他和北冥封宇好像除了公事之外,幾乎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一個月,此時他方從環珠樓趕回浪臣台,明月在海境的幽藍水域裡,灑落一片銀光。

太晚了,今夜他記得皇宮裡有晚宴,北冥封宇估計累的歇下了,明日再說吧。

結果,明日大殿上,北冥封宇遲遲沒來,右文丞匆匆地從後殿繞出來,「諸位使君,王上今日身體不適,如有要事請將奏摺交給師相,無事退朝。」

大臣們嗡嗡炸出討論的聲響來,這位鱗王上次不早朝,還是太子出生的時候啊!

等人潮都散了,欲星移挑眉,「王是怎麼了?」

「師相!昨日飲宴你沒來!北冥皇室的幾位老王爺硬是給王灌了酒,結果王到今天還在嚴重宿醉!」右文丞愁眉苦臉,拖著嗓子告狀,「您知道,本來王是不會任人這樣鬧他,昨天不知道怎麼了,居然來者不拒!全喝了!勸也勸不住!」

欲星移一聽,臉色就沉了下來,直接往殿後北冥封宇的寢宮走去。

元邪皇那一役,北冥封宇的內傷始終沒有好全,跟人家喝什麼酒!

結果,欲星移在門口遇到端著湯碗的硯寒清,淡淡的醋味混著食材的香氣飄散出來,是解酒湯,出於硯寒清之手,想必味道一定是很好的。

只是,硯寒清事端著湯從寢宮裡走出來,而不是端著湯要走進去。

欲星移覺得,事情好像越發越不對勁了。

硯寒清比了比裡面,又比了比湯,「不喝會很難受,但是...王心情欠佳。」

欲星移接過滾熱的湯,走了進去,立刻理解了硯寒清臉上難以言喻的表情。

鱗王的大床上,某個人把自己捲在被褥中,背部朝外,寧願生做一隻蠶也不願意出來,聽到聲音也不出來,只是悶悶地說,「本王不用人伺候,歇歇就好了,出去。」

欲星移研究了一下那團棉被捲,看到雪白褥子裡蜿蜒出紫色的長髮與淡紫色的衣袖,總覺得著很像一種叫做銀絲卷的點心。

紫糬銀絲卷。

然後,欲星移把湯放下,坐到床沿邊,戳了戳應該是腰的位置,因為被子很厚,還下足了力道。

被戳到癢癢點的北冥封宇跳蝦似的彈起來,憤怒異常,「大膽...咦?師相?」

「王,你不覺得,你現在來叛逆期有些晚了嗎?」欲星移問道,他感覺得到北冥封宇心情欠佳,但是這幾日他不在海境,所以不知道為什麼。

北冥封宇盯著他半晌,氣色有些青白的他捲了捲了被子,瞥了一眼湯,言簡意賅地說,「餵我。」

好好好,你是王,你說了算。

欲星移無奈地端過湯來,一調羹一調羹吹涼、試溫,最後才擱到北冥封宇的唇邊去。

大約是頭痛的厲害了,北冥封宇閉著眼,喝了小半碗就搖頭了,欲星移也不勉強他,將湯碗擱道一邊去,一邊思考北冥封宇是怎麼了,是誰這麼大的本事惹他家好脾氣的鱗王生氣了。

冷不防,身後傳來沙啞的聲音,語氣平常的問,「師相啊,還珠樓的伙食可好?」

「鳳蝶姑娘手藝不......」欲星移正準備給他倒杯茶漱口,手一顫,茶水澆到桌子上了。

不會吧?

不會吧???

欲星移深呼吸,放下茶壺,慢慢地轉過身去。

一團棉被捲的更結實,北冥封宇重新把自己團在床部最裡面,看那個量體,估計還塞了枕頭防備撓癢,態度明顯的拒絕整個世界。

幼稚。

這是欲星移心裡浮上來的第一句話,但是他會這樣表現出來嗎?當然不會。

欲星移給自己卸下鞋襪和外衫,大膽地爬上御榻,整個人靠在棉被捲上。

「王啊,臣自從在千年寒潭醒來,總覺得寒氣沁骨,夜裡入睡更是容易手腳冰涼。」欲星移淡淡的說道。

棉被捲動了動,一隻手伸了出來拉了一下他的手指,確實是冰涼的。

北冥封宇沉默不語的張開被子,把人捲進去,不過還是不說話。

「昨日去苗疆時是個好天呢,陽光普照、溫暖宜人。」欲星移也沒理他,自顧自的說,感覺到背後的視線變的凌厲,就偏過頭去,親了親還帶著淡淡酒氣的唇角。

「可,我還是覺得你這裡最暖和了。」

當天,鱗王寢宮叫了雙人份午餐、晚餐。

是夜,還是在床上,欲星移笑著將額頭抵上北冥封宇額際,安靜望著彼此,再把臉龐埋入他頸窩調笑。

「不鬧脾氣了?嗯?」

 北冥封宇真的很想用行動表示自己還在不高興,雙手都氣憤地伸了出去,卻只是用力把人攬進懷中。

到大半夜,北冥封宇才嘀咕一句:「花心!」

「哎呀?沒有的事情。」


******************************************(銀絲卷)

我要氣死了!

壯哉我鱗魚!

文殊說,男友是一種不時需要摸一下的大型寵物。
只是吾王 ,你這樣讓我很擔心啊 !完全拿師相沒有辦法嘛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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