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ckJay】後遺症

BATSMEN系列正文閱讀順序:

【DickJay】在地獄裡告白

 

【DickJay】特工T的愛情鳥觀察日誌

 

【DickJay】手銬、噩夢、安全感

 

【DickJay】請向我展現你的靈魂

 

【DickJay】一個祕密的開始和結束

 

【DickJay】Can't wake up-舊夢未醒

 

【DickJay】一個壞老闆會讓你失去你的幸福生活

 

【DickJay】蜘蛛網中的男孩

 

【DickJay】特工 37號

 

【DickJay】沒有你的過去,沒有你的未來

 

【DickJay】都是為了你

 

*

Sequela

伊莎貝爾呼叫羅伊的前天晚上,紅頭罩終於逃出蝙蝠醫療翼來到自己的南美老窩,一棟有著美人精心養護的豪宅,花木扶疏的庭園,好似一座採光良好又通風的高級飯店。

傑森聽著浴室音響高級的服務,享受一個犯罪頭子應該有的五星級澡堂,他正打算自己拆開繃帶,感謝上帝那些子彈沒有一顆弄碎他的骨頭,當解開悶了兩天的藥布(因為逃跑)時,傑森愣了一下。

「搞什麼鬼。」他戳了戳新生的肉疤,傷口一夜間全好了?聯想到過往,傑森的瞳孔驟縮,他呆呆的看著身上的好幾個子彈孔,這跟他前天看到還在滲出淡紅組織液的嫩肉不同,已經癒合了。

"不,傑森,用手指捅你的新傷疤不是好主意。"幽魂對他低語,"傷口好了,是好事啊。"

「你甚麼都不懂,好這個麼快他媽的不是好事。」傑森回答幻覺,與此同時,他聽見細碎的聲響,鏡子告訴他,有隻小老鼠在偷窺。

 

幽靈瞬間在視野裡消散,傑森轉過頭去,朝門擲出手中紗布團,怒吼道窗子都在搖,「薩沙!都幾歲了!別他媽的偷窺我!」

 

「我還未成年!別殺我!」紅髮女孩抱頭鼠竄!

 

這聲吼讓他本來即將爆發的情緒有了抒發點,傑森努力保持平靜地將傷口裹上乾淨的紗布,好像他們還需要一樣。

再來是瀏海,早晨洗漱傑森拉開了一縷瀏海,發現脫色的髮根露出白色,在他不知到的時候擴張到眉梢,他反手打碎了鏡子,在浴室淋著冷水直到全身皮膚都結霜,才走進熱帶房屋溫暖的空氣裡,讓聞聲而來的伊莎貝爾為他包紮手上的傷口。

 

那些玻璃割傷吃晚餐的時候就癒合了,出去浪一天的羅伊甚至根本沒有發現。

 

普羅米修斯,被天神之王綑在岩石上給鷹啄肝的男人,隔天他又會長出新的肝,聽起來很像適合當作某些保肝藥品的廣告。

 

好吧,不好笑。

 

傑森閉上眼睛,先是無限一片氣泡上升的綠色,他帶著呼吸器,被泡在輛綠色的液體裡,直到長出新的皮膚,活像一罐只剩一根的酸黃瓜,那一泡尿似的藥水治好他全身的皮,也治好他骨子裡的營養不良,脫胎換骨似的重生了。

 

可是任何不自然的力量都該要付出代價,就傑森所看到,實驗物件的衰老隨著每次的傷勢增強,恐怕在壯年時期前除了白髮之外都不會顯現,但是他自己研究後推斷,一旦到達某個時間點,定時炸彈就會爆炸,一切都會土崩瓦解。

 

不過這就是他媽的大自然,太過弱小、太過衰老,都會被很快的淘汰,所以傑森對此本來一點都不在意,這些只不過是重獲新生要付出的一點代價,他如果沒有回到Batsmen,就這樣一直戰鬥下去,可能也活不過布魯斯現在的年紀。

 

傑森承認有很長一段時間,普羅米修斯確實給了他不少方便,迅速的康復讓他可以在強力惡劣的打擊之後迅速站起,在同樣的時間裡成長但變得更強,械鬥幾乎能打過比他多十年經驗的夜翼(當然徒手搏擊沒人能贏過那隻章魚精,沒有人!),甚至有機會贏過已經開始變老的布魯斯。

 

已經七年沒有被實驗注射,該死的藥效也在離開蛛網隨著時間減弱,即使不受大傷,透支依舊。

 

所以當藥效消失,斷掉的骨頭癒合時間慢到讓人發瘋,但傑森真的該死鬆了一口氣,因為夜翼選擇在那時停在了他的身邊,像是帶來幸福與希望的青鳥。

 

那雙藍眼睛總是很輕易的能把他帶往過去,短暫又漫長的人生裡,傑森好像又回到十四歲那時,有布魯斯,有阿福,有迪克,他有了真正的家人,再一次的對未來充滿無限的憧憬,好像任何好事情都會發生,而惡夢已經結束在那無盡的漫漫長夜裡。

 

*

 

迪米崔的話像是鞭子一樣抽在兩個人身上,傑森惱怒看著迪克眼裡流露的痛苦,而他也記起自己怎麼哭喊都沒有人會來的無助,不過這點小小的回憶,完全不比上迪克在他身邊讓他來得恐懼,原因無他,他們處於可怕的威脅之前。

 

傑森下意識往前擋在負傷的藍鳥和兩隻蜘蛛之間,並在身後打手勢,讓那白癡趕緊發出求援暗號。

 

同時和兩隻蜘蛛對上,是傑森的計畫裡最糟的情況之一,他當然有計畫。不過那是有風險的,對自己來說無所謂,但是今天他身邊多一個人,迪克。

迪克剛剛摔出來的腦震盪,還有他們跟薩莎分散了,女孩不知道落到了哪裡……外加刺客聯盟意料之外的插手,傑森發覺自己好像低估了自己的倒楣程度,只是傑森向來不受命運眷顧,話說回來,傑森的人生規劃裡最大的變因就站在他身後呢,他的內心經歷了接二連三的崩擴,他甚至懶得用掃把之類的把自己碎了一地的玻璃心給掃起來,碎了就碎了吧。

 

「去你的,韓森。」傑森朝迪米崔嘶聲道,「我們的事情你別扯上不相干的別人。」

 

「我看不出來你們哪裡沒關係了。」迪米崔表示自己沒有瞎,「如果那就是你背叛的原因之一,我看還是殺掉比較好,傑森,畢竟他讓你變得軟弱了。」

 

連這麼久不見的老朋友都看出來了……嘶,那雙冰川似的藍眼盯著傑森,把他定在原地,傑森沒有迴避沒有閃躲,他必須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迪米崔身上,就像和猛獸對峙,你一別開眼睛,就是他撲上來咬斷你喉嚨的時候。

 

傑森不能確定對方還是剩下多少自我,明明還保留著當時的記憶,但是感情似乎已經崩毀了,現在,他們的過去只會成為用來動搖傑森的利刃。

 

就像你當年對待布魯斯和迪克那樣,傑森的腦子提醒他,現在專業點,不要被多餘的感情幹擾了,評估現況,做出判斷,是逃跑還是戰鬥?他們身後一百公尺才有轉彎,沒有空間隱藏或者躲避,而且這裡還是敵人的巢穴,逃跑失敗的機率很大。

 

迪克的存在,他還活著的事實,打翻了傑森的全盤計畫,傑森咬著牙齒對旁邊的人說,「你走,我有計畫。」

 

迪克拒絕了,該死的他當然會,「一起走。」

 

哈?你說一起幹嘛?一起去死嗎?迪基,你的腦子真的撞壞了。

 

二對二,兩隻知更鳥對上兩隻蜘蛛,媽的受傷的夜翼和他這個半吊子,對上完整無損的超級士兵?迪克不可能評估不出勝算,可是傑森依舊在那雙藍眼看到堅定的決心。

 

迪克走到他身邊,輕輕的碰了碰傑森的手背,一如他的諾言,他會為了保護傑森全力而戰。然後,迪克會死,他會奮戰至死,付出傑森從來不想要的犧牲,去他媽的夜翼,去他媽的英雄主義,還要去這個操蛋的全世界。

 

何必浪費力氣爭論?迪克不可能放著傑森一個人逃走。反之傑森也是如此,挖出心來也不可能放棄,當他轉身的瞬間,迪克就會被這兩個人撕成碎片。

有沒有更好的計劃?

 

「收到。」迪米崔按了一下耳機,接收指令後,他眼裡的最後一點溫度也消失殆盡,「凱特琳娜,37號是你的了。」

 

狼蛛紅唇彎出嗜血的弧度,看起來很樂意用鮮血裝飾她的新玩具,迪克繃緊手臂上的肌肉,準備戰鬥。

 

所以當一道黑影重新閃到他們之間時,狼蛛與迪克其實都沒有反應過來,迪克有些茫然地看沒入自己胸口的匕首,傑森還一手攬著他的肩膀,免得他一下子滑到地上,一如往常,可靠之下隱藏著溫柔。

 

「傑,為什……」

 

傑森低頭蠻橫的咬住他的嘴唇,用一記漫長的深吻堵住了男人慌張的疑問,直到那緊緊抓著他衣袖的手指滑落。

 

他抱著迪克失去力氣的身體慢慢地滑跪下去,將人橫放到地上,平靜的回答他未完的問題,「叫你走,你不走,也只好這樣了。」

 

蜘蛛們都被這個神奇地展開給驚呆了,他們看著傑森把他的同伴給慢慢放平到地上,男人的眼睛茫然大睜著,藍色的瞳孔放到最大,空洞的眼睛裡了無生氣,只剩錯愕還停留在裡面。

 

「沒有外人了。」傑森仍然保持著半跪的姿態,替特工37號撫上大睜的眼睛,「來聊聊吧。」

 

迪米崔禮貌地咳了一聲,「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是一柄很短的刀。」

 

 

「在淬了毒之後就不一樣了,他死了。」傑森俐落的拔出刀刃,傷口裡慢慢流出的流出來鮮血是半凝結的,他啐道,「蛇毒,本來是為你準備的。」

 

迪米崔走過去,在傑森面前跪下,手指毫不客氣的壓上迪克的脈搏,並且盯著傑森的眼睛,傑森與他對望近乎漫長的三十秒,有那麼一段時間,他以為自己會露出破綻,畢竟他現在嘴巴裡苦澀的要命。

 

迪米崔移開視線轉向地上過分漂亮的男人,收回了手,「確實死了。」

 

凱特琳娜搶過那把刀,抹進自己的指間,血脈瞬間轉黑,小小的紋路在一瞬間佈滿了整個手掌,她丟掉刀子,吮了吮破裂的指間,不以為意對著迪米崔的笑道,「沒騙人呢。好烈的毒,很適合做我的早餐,不過可以放倒你喔。」

 

當迪米崔再一次的看向傑森,話音裡有著隱約暴躁,「米諾斯說,他很樂意聽聽你要說什麼。」

 

「我要解藥。」傑森說道,換了一支無毒的匕首給自己劃了一刀,傷口流了幾滴血之後就慢慢消失了,接著皮膚上起了類似過敏的紅疹,「離開六年,沉睡的普羅米修斯突然在我身上出現異變,我的身體隨時會崩潰,但是我還不想死呢。」

 

迪米崔的耳機裡聲音沙沙作響,他的主管聽上去自得意滿,好像知道事情會如此發展。

 

“帶他來見我。”

 

*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你的細胞目前以超越常人的速度在衰變和新生。」伊莎貝找來的黑醫眼神閃閃發亮,如果今天他不是被幾十把槍頂著,他可能已經撲過來好解剖傑森了,「這真是太神奇了!」

 

「去去,你難道沒有看過美國隊長的漫畫嗎?酷寒戰士也是這樣的。」傑森對左右兩邊的人擺擺手,「把他放回去原來的地方。」

「嘿!等等!讓我把話說完,這種平衡只是暫時的,顯然你身上的殘餘藥量不怎麼均衡。」他們的醫生扭動著大叫,「一旦失效,你會衰竭而死的,不管是麼樣的藥物讓你變成這樣,我建議你在找道解方之前,繼續服用,藥不能停。」

 

他走出房間,伊莎貝爾倚在窗臺上,看上去像是一幅美人畫,她說話很慢,口音有種古典的韻律,「你知道發生了什麼。」

 

「都過多久了,一點屁事也沒有,誰知道會突然發作……」傑森聳了聳肩,伸展著一身筋肉,「不是只有我,但沒有看過一個有好下場。」

 

不過大部分的人都在衰竭前就死了吧?

 

「而你並不在意。」伊莎貝爾平和地替他把話說完,即使聽到噩耗,她的態度依舊優雅平靜,就像是一株溫婉的百合花,散發的香氣令本來就焦慮恐慌的心情能夠平靜。

 

傑森已經夠煩了,不需要別人也對他大喊大叫,他是那個當事者,他是唯一有資格大喊大叫的人。

 

「在之前,我沒有想過未來的事情。」傑森朝她坦承,「我殺了很多人,有些罪有應得,但是在我最糟的日子裡的犧牲者們……我並不是那麼確定。」

 

但是他知道死亡並不是最好的贖罪方式,如果是為了生存而殺的話,就該以贖罪的心努力活到最後,人活著的本質,就是不斷的奪取和被奪取,生存本來就是一場戰爭。

 

伊莎貝爾輕輕的擁抱他,她的吻略帶香氣的羽毛擦過臉頰,然後握住胸前的銀十字架,露出美麗的微笑,「你是我遇過最好的人,孩子,不要認為自己不值得幸福。」

 

「不是好人,也不是什麼孩子。」傑森任憑女人弄亂他的頭髮,年輕的臉上帶著倦色,像是走過漫長時間的旅人,「不過,你的天方夜譚聽起還很不錯,我會考慮的,謝了。」

 

「不要懷疑自己,傑森。」伊莎貝爾溫柔的眼神總是會令傑森想起另外一個人,他們都有美麗又溫柔的藍色眼眸,比天空更遼闊,比蒼海更深邃,「你值得人們為你獻上整個世界。」

 

整個世界嗎?傑森望著鏡子,手指輕輕的按上了穿透右胸的彈孔,在那些子彈把他整個撕開之前,他已經很久沒有受過臨床死亡的傷勢,蠻值得的,只要不讓提姆發現就好,那孩子肯定會哭。

 

想到替代品趴在他病床旁哭泣的笨臉。傑森很輕很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應該割捨這些不必要的柔情,做個自私自利的壞人,也許跟日天日地的喪鐘學學,或者跟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布魯斯學學。

 

傑森為自己的想法搖搖頭,好吧,這確實不太可能。

 

因為他不是布魯斯,也不是史萊德·威爾森,更不是迪克·格雷森。

 

傑森·陶德只會以傑森·陶德的方式去活,他只是活得有點累,想從人生裡退休了。

等一切都結束之後,找個能夠看到美麗天空和湖水的地方,平靜度過最後的日子吧。

 

在朝蛛網發動戰爭的前夕,傑森是這麼想的。

 

*

 

巨大的電流竄過迪克全身,特工37號尖叫著猛然從地上彈坐起來,電擊裝置從他的胸口掉落到地上,本來幾乎靜止的心在胸牆裡亂蹦,他喘著氣,頭痛欲裂,胸口更是麻痛不已,突然的動作加劇了腦震盪的後遺症。 

 

他又想吐了。

 

迪克在眼前一陣一陣暈眩的雪花白中努力去觀察周遭,這才發現自己身邊散著紅頭罩全部的武器,傑森的入耳式通訊器掉在他手邊,閃爍著運作中的紅光……有一股可怕的苦澀藥味在他嘴裡蔓延,幾乎整個食道都在發麻……還有是什麼東西一直發出尖銳的嗶嗶叫?

 

迪克的眼神落在離他最遠的那個水銀炸彈,倒數計時閃爍著不祥的紅光,他全身的神經都在發出警告的尖叫。

 

「SHIT!」

 

迪克將傑森的通訊器塞進自己另外一邊的耳朵,胡亂抓了離自己最近的武器,轉身連滾帶爬的往他們剛剛來的方向而去。

炸彈在身後轟然炸裂,灼熱的火光席捲了剛剛的位置,連帶著引爆了傑森留下的所有炸藥,轟垮了那部分的走廊。

等迪克把自己藏進一個通風管裡時,他低頭,發現自己剛剛抓起的槍,才發現是傑森慣用的槍,他鍾愛的那把捷克CZ 75手槍此時正沉甸甸的壓在迪克掌心裡。

 

他盯著手槍發呆,直到入耳式通訊器震動喚回他的理智,迪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通訊器早就撞壞,而傑森的通訊器不斷傳來呼叫,循環呼叫表示弓箭手要急瘋了。

 

說實話,迪克也覺得自己快要發發瘋了,他接起通訊,聽到軍火庫沙啞地感謝上帝,紅羅賓發出喋喋不休的報告和關切,他們也遇到敵襲,都受了傷,正在往迪克那邊趕過去,刺客聯盟專業攪屎棍,毀了他們低調的潛入計畫……夜翼?37號?你還好嗎?為什麼紅頭罩都沒有說話?

為什麼紅頭罩沒有說話?為什麼?迪克也想這問,他想敲開傑森的腦袋看看裡面的迴路是不是被腐蝕了。

 

傑森,為什麼?

 

迪克頭很痛,他緊緊抓著傑森的愛槍,直到冰冷的金屬硌痛了他的手指,接下來說的每字每句都痛徹心扉,聲音嘶啞到幾乎無法成句。

 

「他們把他帶走了。」

 

為什麼同樣的惡夢,迪克又讓它發生了一次?

 

*

 

蜘蛛們身後的走廊傳來爆炸聲,他們敏銳的感官可以感覺到那股風壓,以及通道崩塌的那種震動。

自動卸載全部武裝,雙手反捆的傑森停下腳步,但是他沒有回頭,只是閉了閉眼。

狼蛛不解地看著他,原本蔓延到手肘的黑色的毒素停止上升,慢慢的倒退,指尖傷口排出涓滴的黑血,看來她是以毒素作為培養的樣品。

 

「他是你的誰?」

 

「炮友。」傑森言簡意賅的回答,因為說過一百萬遍了,所以說起來沒有甚麼障礙,有時候他自己都信了。

 

凱特琳娜點點頭,當她不展露殺意時,舉手投足有種天真的媚態,「他很……好看,挺漂亮的。感覺很頑強,我也喜歡這樣的男人,你真捨得下手殺他。」

 

「是有些可惜,但也沒辦法。」傑森垂下眼,他並沒有表現的毫不再意,而是有點難過,但是有重要的東西去追求的渣樣,他知道怎麼樣可以表現的像個自私自利自我中心的混蛋,他操蛋的人生裡有很多人渣範本可以學習,「我有給他機會離開。」

 

「是,你有。」凱特琳娜點頭,「可惜是個死腦筋的男人。」

 

「說起來……」傑森靠向凱特琳娜,眼神飄向走在前面的男人,好像他壓低聲對這些超級士兵有差似的耳語,「你和韓森是?」

 

「只是搭檔,他只把我當成一個小妹妹。」凱特琳娜嘟起嘴,撒嬌似的抱怨,「試過好多次啦,他沒有興趣,也沒有性趣。」

 

聽到”妹妹”這詞,傑森眼神一閃,他趕緊將希望藏好,「他的損失。」

 

「是這樣沒錯。」凱特琳娜大笑,媚眼首度打量起傑森,從他健碩肌肉一直打量在腰部收緊的衣服線條,最後落到傑森的嘴唇,美麗的臉蛋上流出獵犬看到雉雞的渴望,挑逗的指尖就這麼壓上傑森嘴唇,「你其實也很不錯,很性感又很耐看,如果你沒有死在老大的手術臺上,我想之後我們可以找一些樂子。」

 

傑森克制自己不要偏頭躲開,而是朝她眨眨眼睛,玩味的挑起唇角,「那是我的榮幸,女士。」

 

*

 

倒楣的傢夥們順利回合了,提姆看上去悽慘狼狽,羅伊更是雪上加霜,他要靠著提姆的攙扶才能好好走路,兩個人都是血淋淋的來到了他們匯合點,迪克已經在腦袋上纏好紗布,貼上冷敷墊,罕見的毫無笑意,眼神冷酷,那讓他看起來非常像布魯斯。

 

薩沙警戒的跟著他身邊,紅頭罩的跟班如今沉默的像是幽靈,手指沒有離開過她腰間的槍套,對羅伊輕輕的點頭致意。

 

提姆和羅伊的腳步不約而同的一頓,瞧瞧這肅殺的氛圍,迪克非常的生氣,那個微笑面癱不笑了!可怕!

 

「怎麼回事?」羅伊罕見沒有廢話連篇,同時用力地纏緊藥用紗布將手臂上巨大的刀傷止血。

 

迪克深呼吸了兩次才能說出話來,指著自己胸前的刀傷,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裡往外蹦,「我們被爆炸波及之後與狼蛛、白鍔蛛正面遇上,傑森攻擊我,跟他們離開了。」

紅羅賓愕然愣住,羅伊直接走來檢查了一下迪克胸口的刀傷和焦痕,紅色的眉毛皺成一團,雙手拿出傳配的藥物奉上,「這個是擦傷口的,我想你應該吃瞭解藥才能在這裡大吼大叫。」

 

「是沒錯。」迪克咬牙切齒,苦澀的藥味還在他的嘴裡縈繞不去,他的聲音也越揚越高,「羅伊,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你想說什麼。」羅伊看上去對同樣沒有阻止傑森搞自殺任務懊悔莫及,但是誰都可以說他,就是他媽的格雷森沒資格!

 

「傑森跟他們走了!一個會折磨他、洗腦他、將他變成一個冷血殺手的組織!」迪克扯住弓箭手的衣領低咆,他知道自己失控了,但是他無法找回控制,他的胸腔裡盈滿了恐慌。

一個BATSMEN永遠都會有後備計劃,但傑森居然那麼害怕……迪克咬住自己的臉頰內側,血味壓過那股苦澀的藥味,不要騙自己了,格雷森,你知道為什麼傑森要那樣做。

 

空氣中的火藥味一觸即發,自責、愧恨以及再次失去的痛苦讓迪克與羅伊對峙的眼神充滿怒火,他責怪羅伊,也責怪自己,他想要狠狠打一架,「為什麼你不攔著他往火裡跳……」

 

為什麼迪克攔不住他?

 

「打住。」兩個繃帶丟中他們的腦袋適時止住了兩人互相傷害,提姆沉著的聲音傳來,「兩位”前輩”,現在不是互咬對方屁股的時候,」

 

一陣令人壓抑的靜默。提姆手裡的電擊槍蓄勢待發,他們要真的打起來,他就電暴他們的屁股。

 

最終,羅伊先泄了氣,「我們也遇到了一隻蜘蛛,那就是個不死的賤人,而且我懷疑我們遇上智力等級還不一樣。」他抿緊嘴唇,有一隻眼睛腫到幾乎睜不開,各處傷口不停滴血。他們遇上的敵人也是硬到讓人崩牙,但是在連事態都令迪克暴躁不已的時候,弓箭手居然率先保持住理智,他從背包裡抓出一個像是蜘蛛造型的面罩,好幾個腳尖都沾著血,破壞的很厲害。

迪克沒說話,平穩著呼吸,透過吐納試圖緩解啃食他的焦慮。

「我把這個炸壞之後那個人就不會動了,你家孩子研究說,這是控制器在控制沒有智力的人肉魁儡。」羅伊告訴他,指著自己腫起來的眼圈,他的額角和臉頰都裂開了,看起來像是鞭痕,只要再深入一公分,就可以破壞脆弱的球體,「我差一點就瞎掉了。」

 

他們都是當代最傑出,備受考驗的特工,報出代號赫赫有名,每個都是技術巔峰,直到蛛網的這個變態組織推出了什麼強化人套餐,真是該死。

 

提姆走向前,輕輕的將手搭在迪克肩上,「如果我們得到情報沒有錯,你遇到的蛛網最頂尖的兩位殺手,傑森和迪米崔戰鬥過,你應該相信他判斷。」

「於是他自己餵給想要置他於死地的敵人,連跟我逃走都不願嘗試。」迪克嚥下滿口的苦澀,滿心的恐懼又挫敗,非常難過,「你還要我怎麼相信他?這不是我認識的傑森,他從未在戰鬥前就先認輸過。」

 

「他是為了保全你,就如同你試圖為他打他的戰爭。」羅伊走向前,提姆已經跟他解釋過特工37號,弓箭手雖然還是很生氣,但是他也真的、真的無法責備迪克,都是命運在捉弄人。

羅伊最後也只能再三斟酌著用詞,「迪克,你不能怪小傑鳥偏執,他不能再失去你一次。」

 

「我難道不是這樣嗎?」迪克低聲問道,羅伊知道迪克不是在問他,所以他沒有回答,只是評論道,「你們對彼此做的事情基本是一樣的混蛋,沒有救了。」

 

「我很生氣。」迪克告訴他,終於沒有停止了崩潰,一邊給布魯斯發訊息,他今天要把蛛網搞進地獄裡,「等我們把傑森找回來,我要和他打一架。」

 

「因為我和傑鳥有共同的利益關係。」羅伊沒有任何中立的立場,立刻倒戈,「我會幫他打你。」

 

「很高興你們和好了,不然我就我懷疑誰才這裡的女高中生。」一直被他們的女孩忽然開口,她淺藍色的眼睛像是擷取自極寒的冰川,當她坐在高處對他們發號司令的時候,那個神態和傑森一模一樣,不愧是紅頭罩的小學徒,「如果你們恢復理性了,男士們,我們現在來談談傑森的備用計劃。」

 

「好的,請說。」提姆用不確定的語氣給小美女捧個場,一邊又眼神詢問羅伊。

 

羅伊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為什麼傑森要帶上薩沙。

 

「他的後輩計劃就是我。」她跳下來,紅髮馬尾甩壓甩的,指尖上一枚類似的車鑰匙的東西轉啊轉的,配上她的厚靴和黑白長襪,可愛又俏皮。

三位男士都懷疑的看著嬌小的女孩,心想這女孩有甚麼特別之處?傑森是最終保持了一點理智,還是終於徹底的瘋了?為什麼他的後備計劃是個十六歲的小女孩?

 

「或者他埋在自己脖子裡的微型炸彈。」薩沙補充說明。

 

「你說他脖子有什麼?!」迪克抓狂的大吼道。

 

*

 

迪米崔押著傑森坐上了車子,背叛者從他宣判特工37號的死之後就沒有與他說過一句話,眼神也總是游離著。

光是看著傑森·陶德,迪米崔胸口就沸騰著極度陌生的情緒,他很想狠狠的、狠狠的將這個叛徒摔道牆上,然後逼問傑森。

 

為什麼這麼輕易殺死你的同伴?為什麼你不惜這樣也要回來?”

 

迪米崔頓了頓,為了自己心底的憤怒困惑不已,這不是他應該會有的情緒……就在這時,背叛者看著窗外,忽然低低的哼了起來,那是一首非常簡單的旋律,狼蛛歪了歪頭,並沒有挑剔他。

他們都知道米諾斯大人不會讓背叛者好過。

於是那段簡單的旋律,就這樣飄進蜘蛛們敏感的耳朵裡,迪米崔罕見的失神了。

他隨著歌聲沉入時間之外的黑水哩,遙遠的水面傳進來的樂音,更加的模糊失真……但是迪米崔知道,這首歌不該僅僅只有旋律,他可以聽到在傑森低沉的哼唱之上,有個更遙遠而且稚嫩柔軟的聲音在唱著,不斷重複的旋律,不斷重複的歌詞。

 

是誰在下著大雪的夜裡唱歌?

 

Dancing  bears

 

跳舞的小熊

 

Painted  winds

 

彩繪的雲朵

 

Things  I almost  remember

 

那些我都還依稀的記得

 

And  a song  someone  sings

 

還有那首有人唱給我聽的

 

Once  upon a  December

 

 

十二月迴響曲

 

 *

迪慘男上章的惡夢成真,杰森真的跟野男人跑了,還往他胸口插了一刀,淬了毒啊,嘖嘖反正瘋狂的串上章的梗。

傑森:"你的行為像在我胸口插了一刀,所以這一刀還你一刀。"(不是

上面那首的歌名就是Once  upon a  December

我最近忙著勾搭你們的非概率太太,忙著工作,忙著寫文,我要感想,很多很多的感想,請盡情地對我尖叫,謝謝。

不要吝嗇你們的留言,不然你們會失去產糧的太太!(這章八千五你們至少留個八十個字(我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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