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證人48

本章證人含有元缺的成份。

欲星移雖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但是對於旁人的話還是有點回應的,他隨口答了句,「我不記得了,不過不餓。」

「你不記得了是因為你什麼都沒有吃!前面給我停車。」千雪按住他的肩膀,強硬的說道,「你想要把自己累垮嗎?那北冥封宇怎麼辦呢?誰來替他籌謀?」

欲星移渾身一震,乖乖地在路邊停車,讓千雪叨念著下車去便利商店買吃的,又走回來,敲車窗。

「沒帶錢是吧?」欲星移眉頭微挑。

千雪尷尬的接過了欲星移遞來的鈔票,轉頭捧著一大堆食物回來,叫欲星移去副駕駛座先喝點熱米漿。

「你很習慣照顧人。」

「這是以前給我兄弟給練出來的,後來遇到北冥封宇,我覺得那才叫習慣照顧人。」

千雪照著欲星移的指路開車,一邊侃侃而談他兩個朋友,從糗事到機密任務都說的幽默又有分寸,爽朗磊落的心性很難讓人產生戒心與敵意,「我剛碰到他的那時候,他不太愛說話,但是對人又很細心,有一次我們困在雨林裡,我的傷口太髒發炎高燒,他整夜沒睡就顧著緩解我的病痛,但是我早跟他說我底子好,這小傷燒一燒就沒事了。」

千雪看欲星移聽得入神,便繼續說下去。

「那時我們才認識不到三個禮拜,我後來就問他為什麼不去休息一下?他跟我說,他害怕看著身邊的人在他眼前死掉。」

欲星移覺得吃進嘴裡的東西沒有任何味道,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想到了那次玄之玄要殺無法反抗的他,北冥封宇卻撿起槍,近乎本能的扣下板機。還有北冥觴被誘拐那時,他也是執著近似瘋狂地尋找,幾乎要把自己逼到極限。

有什麼陰影般的存在飛快的掠過了欲星移的心頭,他卻抓不到,也摸不著頭緒。

「狼主,麻煩前面的小區入口右轉第三棟。」

他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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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封宇步行走到了缺舟等人的藏身處時,北冥觴專注地和萬雪夜在玩益智遊戲,缺舟捧著茶杯不疾不徐的和自己下棋。

叮咚、叮咚的門鈴聲響起,北冥觴立刻跳起,「我去開門!」

萬雪夜本來想攔他,缺舟卻對她擺擺手,「是北冥封宇。」

北冥觴打開門,北冥封宇卻像是沒有看到他一般,逕自往客廳走去。

「爸爸?」北冥觴沒有受過這種冷遇,小孩子總是能敏感察覺大人的不對勁。

北冥封宇微僵步伐,輕聲道,「乖,去旁邊等等。」

北冥觴猛然撲過來,像是一如往常的抱上了父親的腰部。

北冥封宇整個人都僵住了,他彎下身像是想把賴在他腰部的北冥觴拖開,但是手怎麼樣也不敢碰觸他的孩子,身體又全面抗拒著這種親密接觸,衝突而矛盾。

缺舟暗金色的眼眸一沉。

「觴兒,放開我......」

「不要!觴兒這幾天很乖!」北冥觴死抓不放,總覺得自己要被丟掉了。

「是啊,觴兒這幾天很乖,功課都沒有落下,你就抱抱他吧。」缺舟語氣輕鬆的說道,「反正我們還有時間,不急的。」

「不,我...」北冥封宇只覺得眼前不時閃過暗紅色的斑塊,好不容易消退的頭痛又開始肆虐。

「爸爸,你不要觴兒了嗎?」北冥觴仰起小臉,只見淚珠開始在他的眼眶裡打轉,只有坐在他身後的缺舟看得到那小子在視線死角狠掐自己的大腿一把。

好個心機小子,對自己可真狠。

缺舟重新靠回沙發上,看著北冥觴怎麼對付他的爸爸。

「你討厭觴兒了嗎?」

北冥觴問到最後,整個小身子微微發顫,好似只要北冥封宇不理他,小心肝就要碎裂開來。

北冥封宇最後還是屈膝跪下來,將兒子擁入懷中。

但是他立刻就後悔了,又將人用力的推開,左手壓住右手,努力克制著。

北冥觴往後退了幾步,撞到沙發側邊,愣愣地跌坐在地上。

父子倆不知所措的對望著,北冥封宇只能顛三倒四的解釋道。

「沒有討厭,只是都是血......會弄髒你的,很噁心......」

等北冥封宇清醒過來,手上捧著熱茶,北冥觴和萬雪夜都不見了,客廳裡只剩下缺舟一帆渡和擺在茶几上一台筆電,筆電眼熟的要命,很像他和千雪去偷的那台。

北冥封宇低頭看著茶杯數茶葉,只想把自己泡進去淹死算了。

「現在思緒清醒些了嗎?」缺舟很有耐心地問道,「那記憶的整合狀況如何?」

北冥封宇看著剛剛好像還沾滿血的掌心,現在又是乾乾淨淨的,他抬手觸摸額際的紗布,消毒水和碘酒的味道不散,傷口傳來針刺般的疼痛與火熱。

「剛醒來的時候有點錯亂,以為自己還是海境之主,後來,撞了一下才醒來的。」他的手掌上下擺動,然後併在一起,「像是斷層終於接上了,只要我不要特意去回想,就不會失控。」

「那剛才?」缺舟拍了拍北冥封宇微微緊繃的肩,「我在這裡,你儘管跟我說吧。」

利用也好,欺騙也好,我會在這裡,傾聽你無人可訴的心聲。

「我的妻子與觴兒長得非常相似。她的頭髮如同海浪一般,聲音是潮汐,是一位非常美好的女子」北冥封宇腦海中慢慢地浮現一頭水藍色的豐美捲髮,還有已經在記憶中泛黃的笑顏,「但是剛生下觴兒不到一年,她就在一次的車禍中去世了。我也在那台車上,所以我知道那不是意外,而是謀殺。」

他們的轎車被動了手腳,在車速到達一定程度之後就無法減速與煞車,而那個時候,他們在沿海的公路上奔馳著,這個手法是海境一慣的暗殺手段。

「殺你?」缺舟問道。

「不,殺她,生下王儲讓璇璣不再是我的助益,而是一個潛在的威脅。」北冥封宇喝下熱茶,滾熱的溫度讓他的心口微暖瞬間,比較沒有那麼難受,「那天沒有人知道我一時也興起,與妻子一同外出。」

封宇,為了觴兒,我們逃吧?

......好,好!

「你知道兇手是誰嗎?」

「我沒有辦法追究。」

「因為兇手是你身邊的人,是嗎?」缺舟犀利的提出北冥封宇無法直視的問題。

北冥封宇露出悲傷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將所有罪過都承擔到自己身上,「找到兇手又如何?我的妻子是因為我而死的,這是事實。」

如同他的兄弟,被處刑前嚎叫著著,"北冥封宇,殺兄弟是畜生!"淒厲的指責他為了一己之私而殘害手足。如同他們專權多疑的父王一樣。

北冥封宇回憶起惡魔的低語,「我父親說過,任怎麼清高的人坐上了那個位子,都會像狗一樣扒著不放,可是我是為了想要保護身邊的人,走上和他一樣的路......到最後才發現,就是因為坐上了王位,我才什麼都留不住,孤家寡人。」

北冥封宇似乎沒有發現他無意間洩露出來的濃烈恨意,一心一意憎惡自己。

鱗王這個位子,就像是詛咒一樣,讓他違背初衷,漸漸地變成面目全非的怪物。

「只要我還是鱗王的一天,只要海境還是我的責任的一天,我就不可能得到得到幸福,我身邊的人也只會遭遇災難。」

缺舟靜靜的看著他,明明只要再幾句話,就可以輕易地毀了這個完全對他敞開心房的男人,將他徹底推下深淵。

「告訴我你的父親當初怎麼謀殺元邪皇的,把你手頭上所有的證據都交出來,我送你和觴兒離開九界,不再干預你們的生活。」但是缺舟只是嚥下所有煽動人心的詞句,平板的將自己的目的和條件說出來,將始帝鱗往前推到北冥封宇面前,就算知道開機密碼,但是裡面有許多檔案是加密的,他需要一個人來幫忙破解。

北冥封宇怔怔的看著他,一直以來的疑惑得到了答案,「缺舟先生,你是元邪皇的......」

「一個故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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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散了一地。

欲星移看著二十年前拿去八卦周刊賣,應該可以賣得很得好的一張照片,標題大書"市長候選人與心理醫生(性別男)在夕陽下親密擁吻",其中還有幾張他養父硬是擠在照片主角們中間玩自拍的照片,照片可以一路從高中排到大學。

不過現在這些畫面清晰的照片應該一樣可以賣出不錯的價錢吧?

「缺、缺缺、缺......」千雪失去語言的能力,指指照片裡的白髮美青年,又指著紅髮比他還要張揚的高大男子,「元、元元元......」

最後千雪羅織半晌,才猛然爆出一句他覺得可以表達全部心意的話。

「他們居然有一腿!!!」

「還有這個電燈泡是誰啊?!為什麼你家裡會有這些照片啊!」千雪驚恐無比的拿著其中一張三個少年穿著學士袍的照片,指著照片正中央攬著元邪皇與缺舟一帆渡笑出一口白牙的少年。

「他是我養父,業餘興趣是攝影。」欲星移拿過那張照片,他多少有些印象。

「那兩個人是我的高中好友,不過,他們都已經不在了。」

缺舟與元邪皇的關係浮出水面,填補了案情的空缺,他們現在都多了一個假死潛伏在暗處二十年,就只是要為愛報仇的心理醫生,通常這種苦大仇深的角色都因為堅忍不拔的心性獲得某些超能力來著......那些英雄美劇果然不是無稽之談,被缺舟控制心神過的欲星移深以為然。

欲星移深深的吐氣,打電話給凰后,「凰后,缺舟一帆渡與元邪皇的關係確定了,他們曾是高中同學,應該在大學時期發展出戀人關係。」

電話那邊傳來什麼東西被打翻的聲響,然後欲星移聽到凰后抓著話筒,嬌媚的聲線破音朝他大吼,「什麼?他們居然是青梅竹馬嗎!」

「嗯,從我找到的一些親密照片來看,八九不離十。」欲星移似乎聽到話筒被捏得咯吱作響的聲音。

「親、密、的、照、片!」

凰后發出巫婆氣音,不用擴音千雪也聽得很清楚,滿臉好奇的看著欲星移,小聲問道。

「你師妹為什麼那麼激動?」

「......老五,你要不要冷靜一下。」欲星移按住話筒,對千雪露出歉意地笑,往充作廚房的小空間走去。

那邊安靜了好一陣子,凰后才柔媚的回到通訊上,恢復一慣的幹練,「你們抓到的那些人,嘴巴很嚴,不管怎麼樣都拒絕配合,我們提出的罪名都認下了,就是不肯提一提漏網之魚的去向。我受到各界的很大壓力,狷螭狂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消息,正和各界聯手,想逼我們交出北冥封宇。」

海境的餘孽在九界市亂竄,當年不少作賊心虛的九界高層自然難安,需要一個能夠讓他們安心地籌碼在手裡。

「苗疆也在其中嗎?」跟過來偷聽的千雪忽然陰森森的在欲星移背後問了一句,嚇得欲星移差點抄起平底鍋卯他。

「苗疆沒有表態,老二說他會盡量保持中立。」意思是到真的必須表態時,鐵鏽求衣、應該說蒼狼將軍還是會以苗疆的利益為第一優先。

聽凰后這麼說,欲星移和千雪都心情複雜極了。

「必須趕快把這麼群人找出來才行呢。」欲星移頭痛的說道,畢竟九界市裡不是只有奉公守法的警察和軍人,還有魔世那群崇尚暴力的非法作亂分子,勝弦主韜光養晦,可應龍師和戮世魔羅可都不是安分的人物。

情況已經漸漸失去控制,他們要是不能搶先一步找到海境高層的根據地,一場大規模的暴亂將無可避免。能夠居中九界璇幹的史艷文也重傷失蹤,羅碧不知道能夠擋多久。

局面要是一發不可收拾,重回元邪皇死後的亂象,就會毀去他們墨家努力多年好不容易迎來的和平。

欲星移轉身給千雪倒茶水時,看到自家中型冰箱上與公仔排排站的一個皮質小盒,印著熟悉的品牌銀標,這是欲星移記憶裡冰箱上沒有的東西。

欲星移拿下小盒打開,出現一個被他拋諸腦後的東西,湛藍海洋似的錶面裂痕已經消失不見,被保養過的手錶閃閃發光。

他一直以為還留在北冥封宇那邊,是什麼時候......難道是那天晚上?

拿出冰涼的手錶,欲星移摩娑著光滑的金屬,眼底閃過異樣的光彩。

「老五,我有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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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舟先生,那你這次會徹底洗去我的記憶了嗎?」不再是靠著催眠暗示洗腦,而是徹底的格式化他的記憶體,只保留可以照顧自理生活的基本功能。

「怎麼?有捨不得的人嗎?」缺舟明知故問。

「沒有。」北冥封宇把掠過心頭的人揮走,既然自己已經什麼都想起來,就更不能把欲星移拖下水,「缺舟先生,你刪了我的記憶也無用,海境不會放過我的。」

就北冥封宇對於那位他曾經的保母姐姐的認識,未珊瑚一旦發現他背離海境,一定追殺到底。

「我既然都做出那樣的承諾,自然不會有人能夠干擾你們生活,還是你覺得沒了你,海境能過渡過這一次的九界圍攻?」缺舟不隱藏身分,對於殺人組織的恨意自然全部展露出來。

相處了六年,北冥封宇絲毫沒有辦法對缺舟一帆渡提起戒心,那些不能告訴任何人、只能壓在心裡發霉腐爛的秘密都告訴了。很有多次的崩潰都是缺舟無比耐心的將他重塑回來,如同一個可靠和藹的長輩。所以,眼前神情略帶憎惡的缺舟是北冥封宇有點陌生的存在。

「現在知道我是誰了,你會怕我嗎?」缺舟尖銳的問。

「不,我只是在想,缺舟先生當年為什麼選擇把我帶走?」

「殺一個本來就想死的人,有什麼意思,連洩憤都不能。」缺舟的恨轉眼就消失了,轉為淡然,手足間盡展成熟男子的風範,沉穩而內斂。

「那缺舟先生為什麼救我?」北冥封宇靠過去了一些,試探的,將一隻手搭上了缺舟的膝頭,歪著頭偷瞄他的表情。

缺舟無奈的金眸朝他望來,別以為他沒有看過大型犬撒嬌的樣子,拉不拉多嗎你?

「我沒有救你,我只是幫你拖延時間。」

「你給了我活下去的可能,缺舟先生,就算你只是利用我查清元邪皇的死,我依然感謝你給我這些陪伴觴兒長大的時間。」北冥封宇笑得很是溫柔,明明都已經三十多歲的人了,裝什麼可憐!

「都自顧不暇了,還想幫你那破爛的老家求情?」缺舟最後還是伸手按住了北冥封宇的腦門,避開了他的傷處輕揉幾下。

北冥封宇不知道習慣付出了這麼多年,還有機會成為被給予溫情的一方,想保持笑容又忍不住想哭,「缺舟先生明明知道,我是當王的人,才不會使這種小手段呢,當年該死的人,我早就、早就......」

當年謀殺元邪皇的計畫就是導致海境分裂的導火索之一,贊成他的父親殺人放火的佞倖自然反對他這個弒父上位的王,海境該為元邪皇的死負責的人大都參予了三王之亂,被北冥封宇親手宰光光了。

「我當初決定救你,是因為你當年放過了一個警察,給了他一個活下去的動力,雖然他最後還是天年不遂。」缺舟拭去了北冥封宇頰上的眼淚,「但是他對我來說,親如兄長,為此我必須表達謝意。」

「原來星移的養父就是當年那位警察啊?」北冥封宇脫口而出,隨即他掩住了自己的嘴,露出了無比後悔的表情。

缺舟知道他與欲星移的感情鳩葛,戲謔的看著他,「喔,所以你果然記得。」

北冥封宇用力地搖頭,堅決地否定到底。

「可惜我沒有辦法真正的治好你,只能讓你遺忘來延緩你的病灶。」缺舟沒有再逼問,他畢竟不是那個可憐的當事人,只是又摸了摸北冥封宇的腦袋。用一個醫者的身分為自己治不好這個可憐人的絕症而遺憾。

「心病沒有藥醫的。」北冥封宇努力忽略心口破了一大洞的疼痛感,也不敢去想欲星移的笑臉,「如果我沒有辦法陪觴兒長大成人,能不能請缺舟先生照顧他呢?」

「為什麼要把兒子託給我,我看起來有這麼好說話嗎?」

「除了缺舟先生,我不知道能有誰可以托付觴兒......」

「說謊。」

缺舟冷酷地說道,居然對一個心理醫生說謊?

北冥封宇顫了顫,一臉委屈地低頭數著地毯的花紋,數了兩遍,缺舟仍然沒有鬆口的跡象,顯然覺得今天很適合談論真心,在數了第五便花紋之後,北冥封宇終於低聲開口。

也許,他還是想要跟別人訴說的,雖然不敢也不能告訴最想告訴的人。

「缺舟先生,他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私心,我就希望他能好好的過一輩子。」

缺舟為了這個真誠不過的告白直起身子,動容的屏息傾聽。

「讓他胡鬧蠻纏,被他依戀喜歡,我絲毫無法抵抗他對我的感情,可是我沒有辦法給他幸福的。如果可以控制,他這輩子應該都不會再碰上我。」

要不是那場該死的爆炸意外讓兩人重逢,他們這輩子本該是兩條在原點互相垂直的線,除了最開始的交錯之外,再無瓜葛。

「我會幫缺舟先生破解始帝鱗的加密檔案,這裡有當年所有交易的證據,還有一些九界的隱私把柄,海境別的不行,但是情報這塊很少輸人。」北冥封宇轉頭拿過始帝鱗,卻控治不住水滴的掉落在鍵盤上,只能拿過紙巾反覆的擦拭著鍵盤。

「這些弄起來很容易的,三天後就麻煩缺舟先生送我和觴兒離開九界。」

「好,我答應你。」缺舟離開了客廳,將空間留給北冥封宇,讓他不用努力著壓抑滿溢胸腔的情感。

欲星移,如果我在你的生命裡從此消失,你是不是就能再把我忘記一次,永遠不要想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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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平靜地掛上電話,做到書桌前拿出一盒精細的工具,開始拆解自己的改裝過的手錶。

「你真是瘋了!比北冥封宇還瘋,做死程度都要不輸溫仔了!」千雪團團轉的跟在他身後,總覺得認識了欲星移之後,他的小心肝受到衝擊就沒有停過,比雲霄飛車還刺激。

手錶的金屬錶鍊被解開,欲星移從夾層中用鑷子夾出一個微小的晶片,泛著有機的古怪光澤。

「不知狼主有沒有聽過一句俗語?」欲星移瞇眼端詳,一邊和千雪閒聊。

「別隨便拿小命開玩笑嗎?我常對溫仔和藏仔這句話。」千雪沒有好氣的說道。

「不。」欲星移將晶片小心的收起,將手錶還原之後帶回手上,「我要說的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一個人,一輩子,總是會遇上有一個無法放手的存在。

他欲星移來到這世間,蕭颯淡然、處世不爭,也就為一個人這般執著過。

就算想不起來為什麼,北冥封宇對他來說依然無比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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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這章的時候,循環撥放著G.E.M.鄧紫棋 "光年之外"

我沒想到 為了你 我能瘋狂到
山崩海嘯 沒有你 根本不想逃
我的大腦 為了你 已經瘋狂到
脈搏心跳 沒有你 根本不重要

一雙圍在我胸口的臂彎
足夠抵擋 天旋地轉
一種執迷不放手的倔強
足以點燃 所有希望

我能說什麼呢?我還是什麼都不要說好了。

有被感動到想打死我嗎?

留言回饋展現你們對證人的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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