顥天師兄今天心累了嗎?心累了?02 修改版

整章大改,破後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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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平



*


死亡是種衝擊,會令人麻木,渾渾噩噩,不知道身在何方,失去了身體,就等於失去五感,僅存靈魂漂泊在天地之間。


林地裡,剛發生了一場壯烈的斷後對決戰,勝利的一方已然離去,留下一具碎裂不全的屍體與一縷幽魂,幽魂站在自己的屍身旁邊發著呆,聞不到空氣中濃厚的血腥味,感受不到寂了的風在吹,意識的視野裡是朦朦朧朧一片黑灰白。


天地都在告訴這個新死的鬼魂,原地守屍等待,會有人來接他前往下一個階段該去的所在。


可忽然,有兩個令人不舒服的氣息逼近,狠狠刺激了幽魂懵懂的意識,這兩股氣息與道域靈氣豐沛的氣場完全格格不入,一個散發著血腥暗紅的惡臭,是純粹的妖魔,另外一個則是渾沌不清的一團,感覺是魔是妖也是人。


幽魂本能不喜,他像是領域被人踏進的獒犬一樣炸開了,人家看不見也不妨礙他叫囂。


 


“你們是什麼東西!”


 


某大妖魔打了劇烈無比的噴嚏,這位無差別肉食節肢妖怪(什麼肉都是肉)向同伴說,「這些應該不好吃。」


他同伴看了看地上血肉模糊的狼藉,朝最具辨識度的那顆頭走去,嫌棄的道,「看了就磕牙,愛將,我看你在飲食上最好還是挑剔一下吧。」


妖神將眼神疑惑的飄過某個甚麼都沒有地方,便隨著同伴走了,一路上嚴重的過敏,噴嚏一路打到星宗門口。


幽魂自然是跟了一路,對方看不見他,他也拿對方沒辦法,只能悻悻咆嘯,不依不饒的跟著,想把奸邪驅逐出去。


幽魂隨著這兩人踏入莫名熟悉的所在,還沒來得及疑惑,非魔非妖也非人的那人已經大步走進廳堂之中,揚高了手中的頭顱,打斷了堂中的談話,「不用等了。」


廳堂裡傳來一聲又悲又怒的抽氣,像是誰人錚錚撥響琵琶,尖銳的刺了幽魂一下,他轉身就見一人排眾而出,踉踉蹌蹌地朝他們走來。 


那人傷痕累累,眼神狂亂,聲聲呼喚由自帶著一絲無法接受的質疑,好像在問所有人”這是噩夢嗎?”卻比那悲痛欲絕的狂喊,更加哀慟。


 


「丹陽…丹陽…」


 


顥天玄宿聲聲的哀鳴,穿越了生與死的兼隔,雷聲乍響般在幽魂的耳邊,打破了死亡帶來的渾噩懵懂。


丹陽侯呆在原處,看著師兄顫抖著接過自己的頭顱,舉手投足都是看不見的鮮血淋漓。


兩人隔著一道生離死別的天塹,他只能站在另一個維度,眼睜睜的看悲痛將師兄撕成碎片。


他伸出手來,卻撈了個空。


原來,靈魂也是能感到疼痛的。


原來,真正痛苦不是加諸己身,而是你重要的人在面前悲欲成狂,卻連伸手去擁抱他都做不到。


 

*

這一宿,四宗有三座山頭都燃起了遇襲緊戒的烽火,提醒夥伴們戒備,證明星宗並不孤單,學宗和劍宗也受到襲擊,只有刀宗放出來的信號說他們屁事兒也沒有。

可能神刀宇的議事廳整修的時候不小心規劃小了,使用上不太方便,老樣子,大家也都已經習慣來星宗集合,神君三天兩頭往別人家跑,在主位上和顥天玄宿勾肩搭背。

蒼蒼一時半刻醒不了,天雨如晴和顥天玄宿卻是未必能闔上眼。

 

如晴敲開了顥天玄宿的門,輪椅順當地滑進去了。

門檻甚麼的早拆了,痕跡由新,丹陽在知道師妹養傷要坐很長時間的輪椅時,第一時間就令人改了三垣的專屬院子,確保如晴生活的場域完全無障礙。可惜星宗的山太顛了,修不出安全坡度的斜坡道,不然怕是那三千三百階的樓梯也要讓兩位師兄給他們的師妹移平了。

一進門,與師兄對上眼,如晴立刻感覺到了顥天身上的變化,像是本來壓抑在地脈下能量,炸出了燦然的火花,像是有人撥開柴堆上悶燒一夜積厚的死灰,卻發現底下黑炭裡面還燃燒著極高的溫度。

顥天本來想說些什麼,但是視線往下挪落在她的膝頭上令他頓住,隨即唇角泛起了笑意。

如晴的手無意識的握緊了膝蓋上沉甸甸的黑毛拂塵,太沉了,上頭的術法精緻低調,不將拂塵拿起來,你根本不會察覺不對勁。

現在這柄拂塵壓在她的膝頭,也壓在她的心頭上,她要喘不過氣來了。

 

「這是太微幻,那丹陽師兄的拂塵呢?」她將拂塵放到桌上,那沉沉的紫檀木桌上擺著空藥碗,還有用到一半茶點。

 

「還在九天銀河的祭壇上。」顥天玄宿搖頭,順了下那拂塵有些雜亂的黑毛,拂塵微光閃爍著變回黑漆漆的太微幻,「多事之秋,謹慎點總是好的。」

 

「護山大陣從防禦變成排異不是宗主改動的?」如晴又問了個她早就知道答案的問題。

作為這道星宗對外防禦陣法(防火牆)的三位管理者,她一直以為是顥天在百忙之中順手改動的。(先宰了九天銀河那三個,然後發現蒼蒼遇襲,又來幻海宰了三個,半盞茶收穫六個人頭)

如晴本來還覺得師兄有些大費周章了,直到她撿起了丹陽的拂塵,打算順手為了來訪的客人打開權限,才發現不對。

星宗護山大陣綁定三垣的元神,只有三垣才有權限能改動,可是當中殘留魂力不屬於顥天玄宿,也不屬於她。

剛搧過師兄的手掌立刻火辣辣了起來,若不是身邊還有無愧與一干收屍的弟子們看著,如晴在那個當下,是很想搧自己兩巴掌的。

 

「不是我。」顥天玄宿輕聲說,「希望事實能如我猜測那般。」

 

如晴揪緊了衣襟,嗓音嘶啞,「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什麼,他什麼也沒說……」

 

他們三個一同相處了幾十年,感情甚篤,師兄妹早就是真兄妹了,並不是真的弄不明白丹陽侯為何保持緘默,其實這個”為什麼”是為什麼我和這死腦筋的貨相處了半輩子,為什麼他能這麼十年如一日的死腦筋?這日子要沒法過了,為什麼我還沒掐死他呢?這不是修道之人打的禪機,這是個充滿深意的為什麼,這是每個家庭因為觀念不同爆出矛盾時都會有想法。

也虧他們本就不是血親,不然丹陽肯定是抱錯了的那個某家老二。

 

顥天玄宿一反他仙風道骨的樣子,無奈揉了揉眉心,「等兩個孩子醒了,我們來把事情弄清楚吧。」

 

這話說得充滿了不確定性,因為他看見的就是海上蜃樓,美的近乎不可能,能夠打碎這個夢的人,折了一隻手臂,受了內傷,正躺床上呢。

如晴想到每次看到她都安安靜靜的孩子,總是端著一張臉,一點小事都能皺一皺眉,把蒼蒼管的跟兒子似的。

同在星宗生活,她並不常看到他,不奇怪,如晴拍了拍自己的腳,她應該挺容易被躲開的。

 

「如晴。」顥天走到她身,略彎身讓自己能與她視線齊平,「只是猜測。」

 

如晴深呼吸,努力把洶湧情緒壓下,他們甚麼都不確定,都只是一個猜測。但是她很久沒有這麼心慌了,知道自己可能一生都無法恢復如常的行走時,她都沒有這麼軟弱過。

她可以努力養傷,努力重新站起來,但是她沒有辦法掌握這生死大事,每個人在死亡面前都是那麼卑微。

 

「師兄,若不是真的……」如晴捉住昊天玄宿的白色袍袖,就像很久很久之前,她頭上還梳著雙丫髻,捧著一隻垂死的雛鳥那麼無措。

 顥天蹲下身來,握了握她緊緊交疊在膝上的手,他也正在想著呢。

 一縷陽光穿過雲,安靜無聲的照在星宗三垣的小院子裡,透過半開的窗戶灑在兩人腳邊。

月落日升,宇宙運轉如常,看到地上斑駁的光點,顥天玄宿忽地笑了,指指自己的臉,「那說明你那兩巴掌的打得很好。」

 如晴擠出了個乾巴巴的微笑。

 無愧急促的腳步聲出現在門口。

 「宗主、如晴師叔,蒼蒼醒了。」

 

*

 

蒼蒼抱著臉盆背靠著枕頭,他可以聽見師父和師叔進門的聲音,只是他暈的根本不敢說話,感覺一開口就能吐出一個九天銀河來,而且非常疲憊。

「無愧,拿涼油來。」如晴的聲音很溫柔,「蒼蒼,忍耐一下喔。」

 蒼蒼閉著眼睛,感受如晴的指尖帶著清香藥油的味道,點在他的眉心、太陽穴、咽喉還有胸骨上,如夏雨般的涼意沁人心脾,一點一點帶走他的噁心和暈眩。

 確定自己不會張口就吐之後,蒼蒼急急忙忙的睜開眼睛,慌亂地道,「師父,你是不是也看見了,小羊哥哥他是……」

 他對上了師父洞悉一切的平靜眼神,蒼蒼慌亂的心安定下來,喃喃的交代了所有在天市鏡中讀到的思緒。

如晴和顥天商討幾個對策,又讓無愧去傳信他宗問訊,顥天才在床邊坐下,拍了拍蒼蒼的腦袋,全心的稱讚道,「蒼蒼,你做得很好。」

 蒼蒼慘白的小臉飄上兩團紅暈,有點兒找不著北,「那,那丹陽師叔……」

 「羊…他還未醒,在他醒前,我和如晴會重現一次術法。」顥天玄宿重新起身,輕輕的將蒼蒼放平回枕上,「好好養神,少思考,多睡覺。」

 

「可是我也想……」蒼蒼掙扎起身,頭一暈,九天銀河精準的吐進盆子裡,他總覺得自己腦袋成了礦坑,動一動就好多鐵鎚小人敲打不停。

 星宗大家長無奈地嘆了口氣,「蒼蒼,乖。」

 語氣如往常般溫柔,但是根本沒得商量。

 如晴嘆了口氣,知道師兄把事兒上心了,在他把事情弄清楚前,肯定不會讓蒼蒼與丹陽還是羊蛋再親近,省的事情不如意……啊啊啊,如晴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給人家起的大名兒,雖然丹陽師兄向來不與她計較,但是還是好羞恥。

照丹陽師兄的思維慣性,他是說”陽丹”吧?

寫作楊丹也挺好的,我當時在想甚麼了?想到丹陽師兄以前那副不苟言笑的尊容,搭上大大的”羊蛋”二字,如晴內心抓耳撓腮的發悶,默默地看著師兄把蒼蒼哄睡了。

 

蒼蒼看不見,她卻能看見師兄那雙蒼涼的眼睛,壓抑著風雲,古井無波,誰知底下是不是伏流洶湧?

 

師兄現在怕是靠著極度的理性在處事吧,世事無情,變化迅速,受了傷的心被遠遠拋在身後。也許等風平浪靜之後,那些被拋諸腦後的情感才會忽然出現,在心底隱隱作痛著,再過些年,終平復的那日。

 

但是現在,一波未平一波起,翻攪著傷口,不願讓人安生。

 

他們來到羊蛋的房間,少年右手折了,受了不輕的內傷,但是傷到頭的蒼蒼都醒了,他卻依然沉睡,昏迷中仍然微微皺著眉頭,好像在夢裡也要向人討債。

之前沒甚麼,但是現在,怎麼看這眉目陌生的少年怎麼彆扭。

 

如晴拿起腰間的天市鏡,不安地與掌門師兄對視一眼,才啟動寶鏡術法,屋裡登時打出一片燦燦的星光,但是鏡子裡甚麼影像也沒有。

 

鏡子裡面,那張躺了人的床是空的。

 

如晴登時一愣,轉動鏡面,明鏡映出了她失色的花容,沒毛病。

 

顥天玄宿臉上一片不顯喜怒的平靜,但是鏡子裡真實的表情卻是烏雲罩頂,他猛然伸手一轉如晴的輪椅,陣法隨之偏移到肉眼看甚麼都沒有的床架旁,捕捉到那身錯愕的黑漆身影,素來不苟言笑的人一臉尷尬看著他們,手腳似乎都不知道要怎麼擺。

如晴心神大亂,陣法晃動片刻才穩定下來。

丹陽侯很明顯地嘆口氣,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天,頗有當時”師兄,你罰我吧。”的慷慨赴義。

顥天玄宿忽然笑了,那悶悶的笑聲從肺腔裡往外冒,聽上卻去是烈火熊熊的在燒,被拋在身後很遠的情感用是像是上游的水庫決堤,循著河道洶湧奔流而來,傷透了的心肝脾肺無不為洶湧的洪水而顫慄。

天雨如晴與丹陽侯不約而同地抖上一抖,如晴低頭盯著自己的膝蓋,逃避了二師兄隱晦的求救目光,丹陽師兄會期待她救場耶……這情況數十年來發生的次數五個手指數的出來,但是如晴不覺得這次金牌調解能發揮什麼作用。

「躲什麼躲?我相信你自有顧慮才隱而不言,但是到了現在,你又有什麼好躲的?」顥天玄宿低聲說,往後一靠,背在身後的手撐住了桌沿,給自己找一分依靠。

 

丹陽擔憂地望著他師兄,他性格彆扭慣了,此時一句關心安慰都憋不出來,也不解釋,長的又兇惡,不了解他的人分分鐘就能誤會此人霸道兇惡愛理不理”,還跩的要命,好吧也可能不是誤會。

如晴七巧玲瓏的心思,立刻替丹陽補充說明道,「正因為不明原因,所以丹陽師兄才寧願相見不認,是嗎?」

 

丹陽一個遲疑後輕輕點頭。

 

顥天自然沒有放過那片刻猶豫,揉了揉眉心,再一次覺得他的心疾可能不是練武導致,而是操心出來的,他在開口,發現自己發出了極度疲倦時才會出現的沙啞嗓音,「丹陽,你不想氣死我,就請你把事情說清楚了。」

 

這是威脅,丹陽的臉色立時變得糾結非常。氣氛不對如晴仍是差點笑出來,這話師兄第一次心疾發作之後便沒有說過了,深藏於他們的少年時光。

那時,十幾歲的顥天玄宿拿師弟的倔脾氣沒辦法,總是無奈地笑著說,”丹陽,你真要把我給氣死了。” 一邊化解衝突。

丹陽的眉頭皺著能夾死一隻蒼蠅,「我原先想不明白為何能借屍還魂,所以隱而不言,就怕是遭有心之人的利用。」

 

丹陽越說越覺得自己的擔心很合理,但是為什麼會這麼心虛?

 

「那現在呢?」顥天玄宿問,語氣罕見的咄咄逼人。

 

「現在我想起來了,但是又出現新問題。」

 

丹陽走向床上伸手探向那沉沉睡著的少年,在師兄師妹的注視下躺了進去,虛影與實體合而為一。

 

天雨如晴收起了鏡子,羊蛋少年睜開了眼睛。

 

少年想撐坐起身來,可是他的動作僵硬古怪,下一秒,如同提線木偶的關節處忽然裂開一般,丹陽差點就從床上栽下來,顥天玄宿眼疾手快的將人接住,免去了他骨折的右手徹底斷成三截的命運。

 

如晴大驚失色,「師兄,你怎麼了?」

 

「借屍還魂雖非我有意行施,但終究有逆天道。」丹陽_羊蛋低聲說,他還是不習慣自己這把少年嗓音,說出自己的判斷,「三魂尚在,七魄不齊,而且…陰煞之氣過重,必定不能長久。」

 

顥天沉吟片刻,並指點向丹陽的額頭,一道環形法陣在丹陽的頭頂展開,從頭到腳掃描一遍。

先前丹陽侯不知道自己走了甚麼狗屎運氣,魂魄竟能續上一個剛斷氣的身體(雖然很破爛),但是終究是與陰間錯過了。可誰知被霸道的太微幻一震,狗運連結鬆開了,是以,丹陽現在的肢體不協調,屬於魂身接觸不良導致。

生活通常不會如此曲折離奇,顥天玄宿沉鬱的一口氣還沒鬆開,又給丹陽折騰的憋回去,他日常總要作一作的心悸,被拋諸腦後, 就算有病,也是長久相處的病,能壓下就壓下了,從來沒有想過能安心的生病也是一種奢侈,因為你倒下時,有人支撐。

星宗雖然是道域兩大術法門派之一,修行乃是透過術式陣法向天上繁星借力,運用在風水、戰陣、卜卦,不過論起丹陽所面的問題,還是學宗的陰陽五行更為擅長。

星宗大家長效率極高,拍板定案,「如晴,拿我的帖子,去請凱風弼羽、浪飄萍來星宗。」

本來,顥天玄宿做好了”鎮壓師弟並且勸服”的準備。畢竟丹陽那麼驕傲,自尊又高,他最討厭的就是脆弱被人看見,並且拒絕承認自己需要接受幫助,跌倒了最好別管他,自家兄弟姊妹丹陽尚且如此,更不用提他宗之人,特別是學宗的人。

但丹陽並沒有表示反對,垂著眼睫,不知神遊何方,換了個陌生的軀殼,怎麼看怎麼彆扭,只能從靈魂與神態中找到過去那人的影子。

 

低垂著漆黑眸子,皺緊的眉頭,抿緊的嘴唇,一整個苦大仇深的討債臉。

 

丹陽還瞞著我甚麼事情……這個念頭忽然就從顥天玄宿腦海跳出來,一下子壓倒那些因為失而復得而驚心動魄的喜悅。

打著吊帶的骨折手臂,尖削的下晗,躺下就要被棉被淹沒的枯瘦身體,一點風寒就能咳出了肺,丹陽侯以前有多剛硬,現在的少年看起來就有多脆弱。

傷口並不會因為奇蹟突然降臨而癒合如初,再怎麼樣的巧手也難以將破碎的瓷杯修復成曾經的完好無損。

自然,丹陽侯也不再是那個以自身嚴厲光芒守護星宗的丹陽侯了。

像是嫌棄星宗大家長心裡還不夠堵似的,少年抬起沒傷的那隻手,悶聲咳了兩聲,拿過床頭的茶水一杯乾了,爪子還微微發抖,一杯水喝下去衣襟上撒了半杯。

顥天的心口處如同刀刃在肉裡翻攪著,手裡抓著的床柱無聲無息的凹下指印,跟著人一起埋葬在幻海的念頭和感情,幾乎要將人逼瘋的自責和自我厭惡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了上來,老朋友似的拍上了顥天玄宿的肩膀。

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他。

 

*

丹陽喝完水就看到他師兄的悲痛眼神,差點以為自己又死了,正在被緬懷。

他躺了一宿口渴喉嚨癢喝了杯水,只是奈何手抖,師兄你別看了,連水都喝不好很丟臉啊!

丹陽侯的直男思維不懂黛玉師兄的文藝憂傷。

但丹陽再怎麼耿直,也知道師兄是很心疼他的,甚至將自己的犧牲怪在自己身上。

所以師兄要找學宗的人幫忙也算了,他忍著嫌棄聽話點。

看到師兄那小眼神,丹陽更加堅定意志,如果讓師兄知道自己死後一縷芳魂(劃掉)幽魂其實一直跟著他,肯定會更傷心自責的吧?丹陽真的不想再聽到師兄在他墳前那聲聲泣血的蒼涼笑聲了。

 

不告訴師兄是對的,師兄身體不好,不能讓師兄更操心了,要是讓他的心疾更嚴重怎麼辦!


*

歌方:碼了個雞,為了寫這章,我看了多少遍28集你們知道嗎 ?然後下章還要看師兄的瘋球劇情。

總之,這兩個人的思考大部分的時候都沒有在一個頻道上。

多給我留言,下章甜回來

被評了一次,烏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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