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23-新​局 沒錢還怎麼東山再起,對吧?

新局

寒顫、暈眩,眼前一陣黑。

果然一次抽五百毫升太勉強了嗎?

競日破碎的意識重聚,聽到姪孫擔憂的呼喚。

「祖叔叔,你沒事吧?」

他發現自己整個人都在侄孫的懷裡,溫熱的手掌握著他的手指,又按上冷到發痛的額頭上,掌心的熱度舒適熨貼,差點令人低嘆出聲。

「沒事,起身太急。」他當然這樣說。

蒼狼沒信這鬼話,依舊攬著他,憂心忡忡的說,「那手怎麼這般涼……」

競日習慣性的勾起溫柔的微笑,尋找著蒼狼的藍眸,保持對視以增加自己的說服力,語調又輕又緩,重複一千零一次的謊話。

「唔~大概是貧血。」

他按著蒼狼肩膀,看似支撐,實則輕輕地把人推開一點。

兔崽子,靠太近了,真是的。

結果競日一抬頭就看到蒼狼皺著臉,顯然一點都不相信,「您坐著,我去叫千雪叔來看看。」

好吧,畢竟這娃被騙了那麼多次,本就該有點抗性。

於是競日刻意拉下臉,不悅的挑眉,”不情不願”與侄孫僵持一下,才順著蒼狼的意坐下來了。

「隨你吧。」他頗不情願地說。

蒼狼匆匆的轉出去,競日立刻起身來倒了杯熱水,又拆了一個糖果含在嘴裡,雙手握著茶杯暖暖,同時不忘轉頭打發閒雜人等。

「小勝雪,你也去找你別叔、岳叔,告訴他們過個十五分鐘後來找我。」

不能留著看好戲了,慕容勝雪毫不掩飾失望,扁嘴,拉長了嗓子,「好~吧。」

小屁孩子態度……競日面上保持微笑,心裡嘖了聲。

蒼狼要敢這樣沒脊梁骨似的站著,用這種欠抽的語氣回話,顥穹孤鳴就能一巴掌就能招呼過去,再把那歪去的脊椎給踹直。不過慕容家主脾氣也是火爆,估計沒少管教,那就是先天就長歪了。

競日喝了幾口熱水,將手指貼上脖頸肌膚,確定溫度有回來後又給自己到了一杯熱水,用杯子貼了貼臉頰,好熨出一點血色來。

聽到外頭傳來千雪風風火火的動靜,他又抿了口溫熱的水,把杯子放到不起眼的角落去,接著將桌上的地圖展開來低頭去看。

千雪大喇喇地闖進來,蒼狼緊隨其後,端著餐盤,還提個藥箱。

「蒼狼說你人不舒服,貧血了?你吃沒吃飯啊?」千雪邊給手消毒邊命令道:「正好,順便把衣服脫了,給我看看傷口怎麼樣。」

「真是小題大作,我只是久坐手冷腳麻了。」競日作出不耐的樣子,嘆了口氣,伸出手來讓千雪握住。

「從以前就叫你沒事別窩著,血循不良就該多動動。」千雪順嘴回道,一摸確實覺得還好,下意識的順著皮膚細嫩的小臂握上去,揉了揉幾個做文書作業常會痠痛的點,他下手重,競日酸的直抽氣,一把將手抽回去,瞋了千雪一眼。

千雪一臉不明所以,「你不是手痠腳麻?我給你揉開就好了。」

競日無語,這傢伙摸的還真是自然啊,想抽他,「……你不是要看傷口?」

他側身將長髮挽到一邊去,露出脖頸上纏繞的繃帶,又單手去解襯衣的釦子,千雪估計嫌他動作磨蹭,自己上手就解了。

競日也就隨他去,眼神飄過桌面散亂的雜物,理直氣壯地伸手,「蒼狼,把那條橡皮筋拿來,我紮一下頭髮。」

正在拆他繃帶的千雪立刻抬頭說,「唉,不行!橡皮筋傷頭髮,拆下來還要扯掉一把,用別的。」

競日看看他那頭毫不講究的亂澎紅毛,忍不住好奇的問,「你怎麼知道?」

蒼狼沒說話,但蒼狼也想知道。

「喔,羅碧跟我說的。」千雪回答的很坦蕩,「七巧有陣子誰都不要,就要讓我給她紮頭髮時候學的。」

好吧,那就不用問羅碧怎麼知道的了,憶無心漂亮的毛球馬尾定出於他手。時過境遷,苗疆三傑已經從苗疆三個最傑出的單身男人,變成苗疆三個老大不小還帶女兒的傑出單身男人,人均附贈一個可愛的女兒,誰有福能夠消受,那買大送小簡直賺翻了。

競日聽到了不想知道的情報,不悅的蹙著眉道,「我又不是小姑娘,不用那麼講究,之後剪了省事。」

他的頭髮是有必要才留長的。

「別!你還是長髮好看。」千雪很乾脆地說,蒼狼一旁點頭附議。

競日挑起長眉,他確實也覺得自己長髮好看,但是他太過彆扭,不願承認,「打理起來麻煩。」

「我來吧,祖叔叔。」蒼狼立刻抽出深紫手帕,捏著邊用力一撕,撕下一條寬度均勻的長布條來。

競日鬆手,讓蒼狼伸手攏過那頭烏髮,和蒼狼與千雪都帶點捲度的頭髮不同,競日孤鳴的頭髮直而濃黑,攏在手裡像是一把帶著光澤的絲綢,輕鬆就能理順成一束。

蒼狼的手指纏繞著髮絲,一線銀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長白頭髮了。」他低聲說,仔細翻看,不少銀絲藏在黑髮下,原來歲月還是留下痕跡,沒有因為悲劇而暫停流逝,那為什麼他們仍被過去給困住了?

「早就有了,我又不是妖怪。」競日不以為意,他早些年被伺候習慣了,此時安定的站著任蒼狼和千雪打理,竟絲毫沒有任何不自在。

「不能拔。」千雪又有意見,手上不忘上藥,順嘴就說,「會把周邊黑頭髮都給嚇白了。」

競日讓這胡說八道給逗笑了,他自己沒有察覺,但那圍著他轉的兩個人手上動作同時停頓,去看那曇花一現,競日孤鳴這一生都在為這兩人營造靜好的歲月,導致蒼狼和千雪至今難以擺脫影響,本人雖然無意,但僅是淺淺一笑,也能讓他們深陷美好的過去,看見那年花開月正圓。

蒼狼放開手,留給競日一個紮得整齊的髮束。

「你傷口恢復的有點慢,但看著還行,都在收口了。」千雪將藥品棉枝放下,那雙明亮的藍眼關切打量著,手輕輕握著脈門數著,「真的沒有不舒服嘛?」

競日臉上的笑意還未散去,溫柔猶存,說話也沒有之前的攻擊性,他輕點了下千雪胸口,很輕很柔的說了一句,「真傻。」

在他身後,蒼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在心裡替說話委婉的祖叔叔補上全文,「真傻,都被騙幾次了,就跟你說是裝病了嘛~」

帳篷被人猛然一掀,岳靈休狂風似的刮進競日的帳篷,「單先生!勝雪賢侄說找你我們,是有小鴆的消息了吧?」

在他身後,慕容勝雪偕同星月夫妻也一同入帳,眾人不約而同為帳篷內的奇形怪狀停下腳步。

現場一片安靜。

競日無語的看著千雪,因為這人一個箭步向前,扯住他敞開的衣襟攏上,姿態急切的好像帳裡有什麼見不得人似的,本來沒什麼,千雪如此大動干戈,反而尷尬。

非禮勿視,岳靈休摸了摸鼻子,抬頭看天,「是我過於心急,失了禮數。」

「無妨,只是剛好在換藥。」蒼狼轉過身來,正好競日擋在身後,給他祖叔叔整理儀容的空間。

競日手上扣著釦子,不忘對蒼狼吩咐,「把你的人拍到的照片給岳靈休看看。」

岳靈休看到照片,牙都咬緊了,「殷若微……」

「哦,是太和啊。」慕容勝雪也湊過來看,語氣輕鬆地幫著介紹,「十部眾的之首,傳聞她和玄冥是唯一見過絕命司真面目的人,善使毒,前陣子都沒看到她,原來是去九界市啦。」

「她是謀殺幽冥君的最大嫌疑人。」蒼狼嚴謹的告訴他們,遙星旻月與岳靈休閉上了眼睛,為過去的朋友默哀片刻。

「還請好友從頭來說明吧。」遙星體貼的說道,看了千雪與蒼狼一眼。

競日走到桌前,攤開一捲紙,上面被他用鋼筆工整的畫出了組織圖,「沒打叉都是十部眾目前還活著的人,其中太和、玄冥、素英、碧真皆是內戰時和徐福一起倖存的人,全部都是亡命水使用者,被人體改造過的怪物,特別是玄冥。」

千雪靠過去,指尖在紂絕的名字上滑過,「這是那個帶著很多變異動物的傢伙。」

「對,他敬陪末座。」競日忽然停頓,想起那時千雪也是滿身傷,雖然千雪看著行動自若,似乎並無大礙……競日垂眸看圖紙,語調冷淡又帶點質疑,「千雪,你的傷不會影響到接下來的行動吧?」

「只是小傷。」千雪從鼻子噴出氣來,他又不是不會照顧自己的那個。

「祖叔叔不用擔心,今天我幫著換過藥了,傷口癒合的很好。」蒼狼補充說明,小兔崽子設了個套,這種時候說”誰擔心了”,否定反而會有反效果。

競日優雅的點點頭,忽視他們,將情報講解分配下去,「亡命水的配方分別在三位心腹手中,太和殷若微、玄冥無元炁、以及歷任神華手中,稍後讓遙星旻月給你們講講和他們戰鬥的情報。」

「十部眾通常單獨行動,但你們絕對不要以為可以單獨和他們交手。」遙星嚴肅對蒼狼和千雪的強調,「任何實力在兩位之下的人馬與殘存至今的十部眾交鋒,都無異於送死。」

「等等,這個明晨和神華是誰,這麼神秘。」除去剛被幹掉的紂絕,活著的十部眾還剩五個人,千雪發現只有這兩個人後面沒有寫下名字和簡單情報。

顯然他問到了重點,遙星一臉無奈,旻月揉了揉眉心,岳靈休看上去有點胃痛,看著都不是開心的樣子。

「明晨是新人的位置。」競日回答道,「給那些有能力齊身十部眾,又想加入的新血。」

「而神華是十部眾最容易被汰換的位置,管的是生意,可以調度資金,最常與外界接觸也最容易叛變的,內部都懷疑這個位置被詛咒了。」慕容勝雪笑著插話,一雙狐狸眼直勾勾盯著競日,饒有興致的說,「這一任神華剛確認叛變,誰也不知道他怎麼背著絕命司和太和抽走大半資金,讓半個組織直接陷入空轉,著實令人頭大。」

慕容勝雪笑容刻意,眼神難以忽視,再結合紂絕對競日的敵意,那個猜想就這麼擊中了千雪和蒼狼。

神華和明晨沒有寫上身分,因為他們是「自己人」,一個是眼前帶來情報的慕容勝雪,另外一個就是這個人,十部眾的神華泰然接受他們震驚的目光,款款一笑。

「沒錢還怎麼東山再起,對吧?」競日神態輕鬆,一字不提背後的危險。

千雪想起兩人再遇時,祖宗那一身的皮肉傷,拷問留下的疤,驚顫緊繃的精神狀態,他的臉就皺得好似生吞一個大苦瓜。

蒼狼用拳頭抵著眉心,感覺偏頭疼要犯了,他忍不住沉沉嘆氣,原來祖叔叔離家出走後過得如此有滋有味,真是令人胃痛極了。

知道你競日孤鳴聰明有能耐,但怎麼就這麼能呢?另外兩個孤鳴家的人對視一眼,恨不得現在就把人捆回家鎖進保險庫裡,免得這傢伙繼續禍害人間。

競日敲敲桌板上的地圖,將大家發散的思維叫回來,他指著地圖上用紅筆圈起的兩個座標,「鬼市-巧木宮,還有閻王鬼途離鬼市最近的製毒廠,也存貨基地。」

他轉個身,一手背在身後,對所有人嚴肅的總結情報,「後天,鴆罌粟人會在製毒廠,而至少會有一半的人去巧木宮參加拍賣會,那時他們的武力和指揮系統會被分散,我們兵分兩路,遙星你們……」

競日指向遙星夫妻、岳靈休,「把鴆罌粟帶回來,順便搗毀那裏。」

「至於你們兩個。」他看向蒼狼和千雪,「跟我一起去拍賣會,分散他們的關注,只要能拖住一個十部眾,我們的任務就成功了。」

千雪愣了下,本來以為會被支開的,畢竟競日孤鳴那麼狡猾,只要他想,沒有找不到辦法的事兒,而之前這傢伙只差沒有直接說,「你們走開!」

千雪和蒼狼互看一眼,都有點皮剉剉,畢竟這個人挖的坑,他們就沒少踩過,但他們都選擇靜觀其變,因為會議還在繼續。

競日是這個團夥的決策頭腦與情報中樞,遙星旻月、岳靈休等人各自手上的情報會流向他,他自己本身更是有無數消息來源,比方說慕容勝雪。如今他細細說來,目標為何,考慮因素有那些,如何決斷。

「話說徐福想要的是什麼?」千雪湊過來問。

競日停頓了一下,才道,「我母親對亡命水的研究手稿,蒼狼,你手上應該有拍賣會的目錄了?」

蒼狼確實拿到黑市拍賣會的商品目錄,畢竟他可是孤鳴財閥的主人,這種情報會像百貨公司周年慶的畫刊一樣,只要他有心索取,就會有專人送到手上。

蒼狼將東西呈在眾人面前,冷靜而從容的補充資訊,「別喜女士當年離開北荒來到孤鳴家後,並未停止她對亡命水的研究,這是她手稿中的其中一部份……應該是從孤鳴家流出的。」

而且可能就是競日本來放出去的,作為引出徐福的誘餌,被釋出到巧木宮,在透過黑市情報網炒作,引蛇出洞。

蒼狼看了競日一眼,總覺得自己正在被考試,祖叔叔想知道他查到多少,因為手中情報多寡影響對局勢的控制。

「這是孤鳴家握有的另外一本。」他翻出北院那裏發現的另外一份手稿照片,展示給所有人看。

「確實,這手稿與即將登上巧木宮拍賣場的商品十分類似。」慕容勝雪瞇起眼睛,翻著幾頁手稿的照片,指著斑駁的文字,「但這上面完全是密碼,你又怎麼能確定內容真偽如你所說?」

「假貨騙不到知情人。」蒼狼心裡明白的很,其實重要的是競日孤鳴想做什麼,依祖叔叔事事周全的心性,如果這份手稿內容真的很重要,即使被作為誘餌,也有回收失敗後對應的計畫。

蒼狼眼神一轉,非常誠懇看向遙星明月等人,將自己內心的推測真誠剖白分享給所有人,「重點是徐福認為此物非常重要,重要到他必須離開藏身處,前來巧木宮確認。這就是祖…單先生先安排好的”救人的時機”。」

競日本來點著頭,正覺得孺子可教也,聽著聽著就覺得蒼狼說的話哪裡不對勁,簡直就是在說他是一個超級為涉險同伴著想的周全人。

這是造謠!

競日警覺抬頭,岳靈休一臉動容,旻月很是欣慰,遙星更感動的張開了雙臂……他沒能來得逃走,就被熱情的夥伴們給淹沒在擁抱裡,活像是被三隻熱情洋溢的金毛巡迴犬拱在懷裡的絕望貓咪。

千雪這次沒出手干預,顯然還在記恨之前被兇的事情。

他雙手抱胸,和蒼狼、勝雪一起看著和樂融融的大抱抱場面。

「都幾歲了還動不動就抱成一團,噁心死了。」慕容勝雪搓搓手臂,接著姿態隨意向蒼狼搭話,語調輕佻挑釁,「你倒是喜歡把人往好處想,坐在那個位置上,這麼天真可以嗎?」

天性使然,加上對方比他年幼些許,蒼狼對慕容勝雪的挑釁根本不為所動,只道,「一件事本就有多個觀點。」

不能只看動機而不論結果,也不能只看結果而不論動機,祖叔叔確實為鴆罌粟策劃了後路,不是麼?當然他就是覺得事情可能會往眼前這幕發展,才會那樣點明。那邊,競日才剛從夥伴的擁抱裡掙脫出來,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一雙大眼盯著蒼狼,幽怨的與蒼狼對看,蒼狼清楚接收到”你小子死定了”的死亡訊號,他毫不閃躲,頗有幾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悲壯。

是啊,祖叔叔,你壞,你惡毒,你有本事有決心就再殺我一次吧。

*

「休息時間到,好友。」旻月忽然打岔,她一臉嚴肅的看著手錶,「該用下午茶了。」

蒼狼和千雪很困惑的看著星月夫妻變出一個大竹籃,在桌上擺出了茶水點心,散發著淡淡油蔥味道的鹹蛋糕被分下來,其中一塊被遙星直接裝盤塞進競日孤鳴手中。

茶器講究,茶香輕淺,糕點誘人,畫風突變,這些人忽然從人中豪傑,變成組團吃下午茶的中年名媛。

千雪看著他叔端著鹹蛋糕動也不動的凝視遠方,漂亮的臉很明顯在走神,旻月很自然地將叉子塞進他叔的手中,她明顯已經習慣了這種狀態。

小祖宗自動自發的切了一小塊,放進嘴裡嚼了起來,吃著吃著,人就走向帳篷屏風後的大書桌,盯著地圖開始看,顯然正在訂製什麼邪惡計畫,全然忘了他人的存在。

千雪看的鬱悶,想到以前求爺爺告奶奶只為了哄生病的小祖宗吃上一口飯,競日孤鳴什麼時候這麼好養了!

遙星習以為常的開始為所有人斟茶,有一杯被單獨放到了一旁,蓋上了蓋子,看得出貼心照顧。

他們安靜的用了一會下午茶,至少所有人都吃下一塊蛋糕之後,遙星手指抵著臉頰,沉吟道,「話說回來,要進入鬼市又不打草驚邪,就得請小樓夫人出手了呢。」

千雪和蒼狼下意識的看向旻月,卻見她抿嘴微笑,同時正喝了口茶的競日被嗆到,連連咳嗽不止。

千雪不解,一邊伸手給身邊的人拍背,一邊問,「誰?」

遙星抽出手機,迅速打開相簿滑過,千雪眼力好,一下子就看到遙星手機裡除了妻子之外唯一的女性,手指一點,伊人身姿就佔滿整個屏幕,黑髮雪膚,擁著一身白狐裘,女子濃墨的眉挑起,睫毛濃密而纖長,框出一雙大眼,金色眼妝精緻妝點珠寶般的明眸,,紅脣十分引人注目。

只見「她」強勢地盯著鏡頭,琥珀瞳有著燦然火光,形狀完美的嘴唇緊抿,透出花豹野性強盛的氣勢,卻被唇角那一絲若有似無的嫵媚笑意給柔化了,如同鐵幕上的一線破綻,誘惑著,讓人想要對那雙柔唇探究下去。

「哇,我的菜。」千雪不由自主對美人發出感嘆,手臂上立刻傳來劇痛,「靠杯!你擰我幹嘛!」

緩過氣來的競日孤鳴直起身,朝他瞪過來,和照片上的美人同一個絕美角度,「那是我。」

千雪震驚的倒吸一口冷氣,「靠杯喔!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競日孤鳴!」

蒼狼久久不能回神,似乎有甚麼東西在他的心裡稀碎了,他看了看競日孤鳴,又看看照片,半天才好不容易才找出一句場面話。

「很漂亮,不愧是祖叔叔。」

岳靈休放聲大笑。

競日閉上眼深呼吸,等血壓降下去,才沒有把茶杯丟到他們臉上,熟悉的殺意湧現心底,他現在真想弄死兩個小智障,還想宰掉偷拍他黑歷史;還好友好友叫個不停的混蛋夥伴。

他並不喜歡那個馬甲,不過無關喜不喜歡,遙星說的沒錯,想要直接混進鬼市,「她」的身份最有利,他本就有此打算。


评论(1)
热度(11)

© 歌方唱罷 | Powered by LOFTER